有些經歷難以忘懷,無論在云南的大山,還是時髦的上海都擺脫不了時代的捉弄;有些變化惠及眾生,無論黃口小兒,還是耄耋老人都能感同身受;有些歲月,無論你是明星或是百姓,都曾擁有一樣的記憶。
曾經,信息的鴻溝,讓每一個人都難以逾越;今天,信息的通途,讓城市的每個角落為之興奮。牛犇、茅善玉、霍尊三位生活在上海的明星,他們代表老中青三代普普通通的上海人,講述他們的通信記憶。
牛犇:一封書信,“三日去,三日回”
作為演員,牛犇是幸運的,黃口年紀便闖蕩香港,弱冠之年就已參演過十多部著名電影。
1953年,牛犇跟隨劇組前往云南拍攝上海電影制片廠電影《山間鈴響馬幫來》,牛犇至今清晰記得,信息對那個時代的人是多么重要,作為演員,如果在外景地拍攝,那么與家人通信的時間至少都得“三天去、三天回”。那一年,年僅18歲的牛犇第一次見識到戀愛中的人是如何期待便捷通信的。
當時這部電影的主角于洋老師正在談戀愛,他經常躲在被窩里頭寫信,為了等待女朋友的一封信,無論于洋如何日思夜盼,都必須至少等上一個禮拜,甚至9天時間,“你看,我們那時候期盼一個信息是多么多么不容易!”
“當年我們打一封電報,都要深思熟慮,把字濃縮得越少越好,因為每一個字都是價值連城的?!?/p>
時光飛逝,1978年,43歲的牛犇終于結束了8年的上海染料化工八廠操作工經歷,回到上海電影制片廠,參演話劇。他的演藝事業與中國的通信事業一樣,站在了新的起點,期待新的騰飛。那一年,牛犇做回了一名演員,而其演藝生涯高峰《牧馬人》中的羅騙(pia)子角色正在向他招手,這一深入人心的形象為他贏得了當年的金雞百花獎。
時間來到上世紀80、90年代,牛犇的日子進入了“電話時代”。牛犇最難以忘記的是弄堂口小賣部的大娘,每次上影廠有什么通告或工作信息,都是通過這位大娘的傳呼電話傳遞給他的。大娘老遠就會大聲嚷起來,“牛同志,明天……”
“她叫得那么響,半條街都知道了。”牛犇說,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,關鍵是信息傳遞速度太慢了,“明明是6點鐘的演出,我收到信息已經9點多了,趕到現場,人家那邊都已經開排了。”
“我們那個時候信息是很落后的,但現在我感覺非常好,我們的手機是多么神速,這是信息時代帶給我們的便利?!迸恼f,“我是一個83歲的老人,我經歷過太多太多……現在,我覺得自己很幸福。”
也許就像電影《牧馬人》中的情節,老華僑許景山從美國回來,在西北的牧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許靈均,決定帶他去美國繼承遺產,而許靈均經歷了從孤兒到右派分子的痛苦,在牧民的關懷下鼓起生活的勇氣,他不愿意離開這片大草原。
追憶一幕幕無法忘懷的往事,無論牛犇,還是許靈均都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,決定與身邊的人們和眾生共同創造更美好的生活。
茅善玉:上海的速度是我變化的態度
上海滬劇院院長茅善玉自稱是“60后”,1978年,16歲的茅善玉正在上海滬劇團學館學習,此后的40年中,她再也沒有離開過滬劇這個舞臺。
在舞臺上,茅善玉是《紅燈記》里可愛勇敢的小鐵梅,《董梅卿》里灑脫任性的官宦千金,《雷雨》里畸形病態的繁漪……在生活中,她是個敢于嘗試新鮮事物,走在信息生活潮頭的新時代女性。
上世紀90年代初,茅善玉成為上海和中國最早的大哥大用戶之一。“那個時候,大哥大很貴啊,記得要2萬多!”茅善玉回憶,自己為了圖個新鮮,就去買了一部這么大的手機,像塊磚頭一樣,“好重好重,其實也很不方便,但是,它又是標志性的,說明你又跨入了一個新的階段?!?/p>
從有線到無線,對茅善玉來說是一個新的階段,對通信業來說,又何嘗不是跨時代的一大步。
茅善玉說,通信發展的日新月異和上海城市一樣,都是潮流的速度?!拔覀兩虾H讼矚g趕時髦、圖新鮮,可能這個城市就是這樣,當時的人們就喜歡拿著大哥大在大街上走來走去。”頗為有趣的是,茅善玉當時雖然有了大哥大,但是還是少不了通信錄,要打電話的時候,還得從包包里拿出小本子翻一翻。茅善玉記得,自己的第一個移動電話還是“模擬機”,號碼是9開頭的。
“現在已經不一樣了,手機的升級換代是如此之快,3G、4G、5G不停變化,現在擁有手機已經不是一件奢侈品,是每家、每戶、每個人,連上小學的小朋友都可能會有一部手機,因為它真的很方便?!?/p>
改革開放的四十個年頭里,通信行業與各行各業一起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,“我們的生活質量、便捷程度變化如此之大?!泵┥朴裾J為,四十年里,變化更大的是每一個中國人生活態度和理念上的變化。
無論通信業如何光速奔跑,最終,這些變化都是屬于蕓蕓眾生的,這才是真正令茅善玉萬分激動的。
霍尊:互聯網傳遞音樂中國風
霍尊是一名歌手,90后,1978年的時候,霍尊的父母之間甚至還沒有相識;1990年,霍尊呱呱墜地,從小隨母親在上海長大。
霍尊的母親也是一位歌手,與霍尊相比,母親就像是風靡一時的大哥大,霍尊則像一部最新、最時尚的智能手機。
霍尊母親仲小萍是中國第一代流行音樂歌手,大哥大流行的年代里,仲小萍的音樂卡帶和CD備受追捧,托改革開放的福,仲小萍第一個把鄧麗君的歌曲帶上內地的舞臺,大哥大則將移動通信帶入國人的視野。
相比之下,2014年,霍尊獲得《中國好歌曲》第一季冠軍,其原創歌曲《卷珠簾》登上央視馬年春晚?;糇饎t代表著新生代,新音樂類型,春晚新人,音樂發展的新潮流。
“小時候身邊所有大人都腰里別著BB機。”對于霍尊來說,他的通信記憶起始于傳呼機,“我高中時才開始用手機,我的第一個手機就是iPhone,從那一刻開始真的讓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一下子拉近了好多。”
也許是因為通信世界的發展太過迅速,就算是霍尊這個90后也會覺得應接不暇。手機、互聯網在造福人類的同時也正帶來信息過載,“這時你也許需要擁有一個過濾器,你的思維就是你的過濾器,我們要合理利用碎片化時間。例如我就下載了一個App,針對我的碎片時間,用20、30分鐘時間為我概述一本書的核心內容,讓我出差時也可以聽書?!?/p>
“我很多學習和獲取知識的方式都來自互聯網,這是一個無限的信息網絡,對探求知識的人來說,這種感覺太美妙了”。
除了自己享受知識,作為一個明星,霍尊也懂得利用網絡創作音樂,并與眾人分享信息。
“我自己在創作,想獲取靈感的時候,我想下載哪一些音色,或者尋覓一個鋼琴的音源,這些都直接可以在互聯網上搞定。”
霍尊的朋友曾向霍尊分享了一個鏈接,里面的視頻內容是老外們聽到霍尊歌曲時的面部表情,這讓霍尊很吃驚,更覺得自豪,他發現,通過互聯網外國人也可以聽他的歌,而“我們的文化,我們的音樂,都可以通過互聯網這個平臺傳播出去?!?/p>
媽媽的音樂靠磁帶傳播,兒子的音樂靠互聯網傳播?;糇鹫J為,未來通信將不再僅僅局限于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,“通信和互聯網是把文化與文化、藝術與藝術、人類與人類之間的距離變得更加近了?!?/p>